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直到被带出院子，然霜还能感觉到身后有一道目光牢牢追随着她。
出了院门，然霜才发现这偏院其实与紫微宫相距不远，不过一盏茶的行程。不一会儿，她就被狠狠地掼在了柴房的地面！
李嬷嬷关上门，立刻变了脸，“贱人！吃了熊心豹子胆了，死到临头还敢逃跑！”
她脸上的神情分外狰狞，直接揭掉她的太监帽，将她的一头青丝整个扯了起来，“你是不是杀了小卓子！他的尸体呢？被你藏到哪里去了！”
然霜被禁锢住手脚，反抗不得。头皮被扯得生疼，她却嘲讽地笑了起来。
“那种渣滓，当然是去渣滓应该待的地方了。”
——啪！
一巴掌狠狠地落在然霜的右颊，嘴里很快便尝到了血腥味。
“还敢嘴硬，我看你是活腻了！”
李嬷嬷怒不可遏，她身为惠妃的贴身女官，一人之下万人之上，从来没有过谁敢这么忤逆她，可这个明明该是死人的女子，竟然突然从软弱变得如此嚣张！
然霜唇角淌血，眼睛却一眨不眨，眸里的轻蔑和倔强依稀可见。
上一世她出生入死多年，数次在死亡边缘徘徊，也无人这样侮辱过她——这笔账，她记下了，必定和惠妃一党死磕定到底！
李嬷嬷接触到她揉了冰渣子一般的眼神，心里冷不丁惊了一跳。
不知为何，她竟觉得这个然家的庶女像是突然间换了一个人？明明在几个时辰前，面对惠妃的毒打，她还只会哀哀哭泣——莫不是被打傻了？
这样想着，李嬷嬷不敢再动手，两人冷着脸僵持着，就在这时外面突然响起了太监声线尖细的传报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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