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温乐没有回答。
连她自己都想不明白的问题，她实在没法给出确切的答案。
或者说，她不敢。
屏幕自动熄灭，温乐甩开手机再次把自己闷进枕头里，渐渐睡了过去。
清早，她又被季珩的消息震醒，可对话框里不再是昨天的追问，而是他的行程报备和当地美景。
温乐呆坐在床前看了好一会儿，放下手机转身进了洗漱间。
连着几天，季珩都按时给她发送消息报备，不再追问她的答案，也没约她见面。
就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般，一切又回到了原点。
时间长了，温乐从最开始瞄一眼，变成了偶尔回复两句，大多是夸赞风景美丽，除此之外再无其他。
季珩见她喜欢，每天都会卡着下午最疲惫的时候发风景来，间或夹杂着一两张自拍，很快又道歉撤回，说自己手滑点错了。
温乐看破不说破，就这么由着他发，渐渐的，她竟也开始期待对方会发什么美景来。
偶尔有一两次没发来，她还有点担心，但始终没有主动询问原因，或许是工作太忙没空发吧。
她这样劝慰自己，拇指却点开了朋友圈刷新，百无聊赖地磨蹭了十来分钟，这才回过神继续工作。
而她内心深处惦记的那个人，此刻正捧着手机望眼欲穿。
为什么还是不找他？明明聊得很好啊。
半小时后，实在没想通的季珩拨通了方悦的电话求助。
“方小姐，温老师最近还好吗？”
方悦一看是他，连忙起身躲进茶水间，捂着话筒回道：“和之前没什么两样，怎么了？”
季珩失落地哦了声，把自己最近做的事全都告诉了她。
“就是这样，每次她的朋友圈我都第一个点赞，得到的除了谢谢，就没别的了。”
他烦躁地挠挠后颈，急切道：“方小姐，你最熟悉温老师，现在这种情况我到底还有没有戏啊？”
“咳咳，”方悦听完讲述，憋笑好一会儿才道，“既然你都做了这么久的真人版旅行青蛙，为什么不再耐心点？”
她顿了几秒，稍稍正色：“我姐最近没什么异常，情绪也很稳定，她没说我也就没多问，毕竟有阿姨的前车之鉴，她会退缩也是正常的。”
“不过，她之前没把话说死，应该是还在犹豫吧，你就再等等，多给她点时间，说不定就成功了。”
季珩挫败地点点头：“好像也只能这样了，还请方小姐帮我多多留意，感谢。”
方悦淡淡应声了好，借口还有工作迅速挂断电话，转而点开温乐的头像噼里啪啦打起字来。
【你的旅行青蛙刚刚找我打听你的情况，我让他耐心等待。】
【姐，你到底怎么想的，能跟我说说吗？】
【好奇猫猫.jpg】
温乐正在欣赏季珩刚发来的风景照，看到她的新消息，身体竟没来由地跟着手机抖了一下。
【什么旅行青蛙？】
她心虚地反问，很快又解释道：【是他自己发的照片，我什么都没做。】
【最多就是感谢了他几次。】
消息发出，她又觉得欲盖弥彰，干脆全都撤回。
【有来访者到了，不说了。】
温乐啪地反扣住手机，站在窗边望着厚厚的云层放空，脑海里却满是方悦的那句“到底怎么想”。
怎么想？她在心里悄悄问自己，眼前立刻浮现出季珩灿烂的笑容，几秒后，闪着光的鹿眼里盈满水雾，可怜巴巴地求她再给个机会。
“好”字在嘴边徘徊，温乐半张着唇犹豫不决，蓦地，暴雨袭来，杂乱凶猛的雨声打散了眼前的人像。
她连忙合上窗户，摸着脸使劲晃了晃脑袋，回到办公桌后强迫自己埋头工作。
—————
周六，昀乐心理助残公益活动在h市人民广场准时举办。
温乐身着白衬衫，外搭灰色西装裤，颈间系着墨绿色格纹丝质小方巾，站在裴昀身旁为在场的聋哑人士讲解致辞。
闪光灯咔咔不停，饶是见惯大场面的她还是有点发怵。
没想到裴昀为了白月光，今年搞了这么大的阵仗，不仅亲自上场，还让季珩做宣传官吸引来大批媒体，偌大的广场此刻竟显得有些拥挤。
好在按照流程，季珩现在还没上场，两人也没打过照面，等裴昀致辞完毕，她就能回到观众席顺理成章地避开季珩。
然而在台下，季珩此刻身上套着摄影服完美融入前排媒体区，肩头沉重的取景框内却只有她一人。
直到吴陌赶来催促时，他才意犹未尽地收起器材，取出存储卡交给吴陌备份，抖了抖衣襟前的铃兰胸针，大步走上舞台坐在了嘉宾席。
闪光灯和着欢呼声响彻广场，温乐坐在前排，还是避无可避地与他对上了视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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