h市，发出问候消息的主人此刻正靠坐在落地窗前，捧着手机眉头紧锁。
“季珩，你大半夜跑我家里来，不会就是为了坐在这儿看夜景的吧？”
发小曲泽弯腰和他并肩而坐，瞄到他手里的对话框，语气轻佻：“哟，看来还真不是看夜景的。说说吧，筹备这么久有什么新进展。”
季珩摊开手机屏幕，埋着头挫败道：“她还是避着我，今天约她吃饭也没回，明明这顿饭是她先说要还回来的。”
曲泽放下递给他的苏打水，直指要害：“没回不是正好，你之前不是还怕这顿饭吃了就彻底没机会了吗？”
季珩闷声点头，指尖胡乱扣着手机的金属边框，眼里失了光彩：“可现在这样也不是我想要的结果。”
曲泽斜觑着他，起身拍拍胳膊很是嫌弃：“当初她说走就走了，你还这么念着她，至于吗？以你的条件，想和什么样的谈没有，非要……”
“你不懂。”
季珩抬头，一脸严肃地望着他：“这次我出现，就是为了让她毫无顾虑地和我在一起。”
“我确实不懂。”
靠在岛台前的曲泽冷嗤一声，扔给他半个没削完的苹果：“就因为她，你扔掉那么大的家业独自跑进这个圈子，从零开始费了多少功夫才走到今天，她呢？什么都不知道！”
“哎，我跟你这个死脑筋说这些也没用。”
曲泽一副恨铁不成钢地模样摆了摆手，啃着苹果坐回他身边：“既然她本人不理你，那就找她亲近的朋友问问。”
朋友？季珩失笑摇头：“我试过了，人家一听我说的话连to签都不要直接走了，明明那天上午她还一个劲儿地问我要签名。”
“等等，那人好像是你的粉丝。”
他转头看向曲泽，而后打开手机快速搜索着什么，双眼忽然放出精光：“对，她背的包外面挂的就是这款铁片，还是你刚出道时的照片，全套挂在她包上。”
曲泽闻言反而躺在地毯上，一副看傻子的表情：“是粉丝又如何？难不成你想让我一个个给你去问？”
季珩没理会他的揶揄，托腮仔细回忆着：“那人个子不高，打扮得像个小孩子，但她的衣服都是高端品牌，看起来很有钱……”
“你说的是这个人？”
“对，就是她！你能联系到她吗？”季珩握紧他的手机，眼里满是期待。
曲泽扔掉苹果核，收回胳膊翘起二郎腿遗憾道：“她确实是我见过的粉丝里最奇特的一个，不过这些事都是经纪人在接洽。”
“嗯……她的微博我倒是有点印象，可以帮你私信问问，其他的我就爱莫能助了。”
他从地毯上坐起，当着季珩的面发出信息，而后点开对方的主页，耸肩轻笑：“季珩，你得抓点紧了。”
屏幕上是一条半小时前发的帖子，文字部分只有三个干杯的系统表情，下面的图片却配满了九宫格。
季珩抢过手机一张张看去，昏暗的灯光下，两名女子或举杯或共饮，虽然看不清她们的神色，但桌上歪倒的空酒瓶和一旁献殷勤的男人们，足以说明一切。
原来她是因为这些人才不回复自己。
季珩默默收紧拳头，耐着性子打开网页搜图查出酒馆官网，越看脸色越差。
l市，偏偏那酒馆远在l市，他就算现在赶过去也来不及！
撒气无门的他抬脚踢向曲泽小腿，毫不客气地命令：“起来写几张to签，我有用。”
早有准备的曲泽侧身躲过，笑眯眯夺回自己的手机：“不着急，等人家回复了再签也不迟，反正今天人家肯定是没空的。”
“明天我还有通告，经纪人催我休息了，你也请回吧。”
说完，他背身憋笑走向玄关，躬身亲自拉开防盗门，抬手朝季珩示意。
不料地毯上的人却直接躺倒，学他之前的样子翘腿道：“给我签名，不然我不走。”
曲泽：……
“行行行，给你签。”他合上防盗门回到客厅，唰唰签了一沓照片丢向季珩，“拿着赶紧滚，爷要休息。”
嘭——防盗门重重摔上，季珩站在门廊下望着小院里暖黄色的景观灯，拿出手机再次拨通了温乐的电话。
听筒那头依旧无人应答。
他默默挂断电话，捏紧手机迈出铁门回了自己家。
次日清早，一夜未眠的季珩窝在沙发里，掐着八点整给发小曲泽打了通电话。
在得知对方答应五一结束见面后，他勉强打起精神简单洗漱完毕，坐上保姆车开启了今天的工作。
再次回到保姆车上时，已经过了中午十二点。
季珩忙不迭打开手机，点开昨晚关注的账号主页，最新一条帖子依旧是酒馆的九宫格。
也是，她们昨晚喝了那么多，估计还没起床吧。
季珩这般劝慰着自己，顺手打开置顶聊天框发了条午间问候，习惯性盯着屏幕看了会儿，这才依依不舍地退出软件。
站在车外的吴陌摆好午饭，见他这魂不守舍的样子，很是担心：“哥，我看你今天状态不太好，要不今晚上的直播延后两天？”
季珩拾起碗筷，故作轻松回道：“不用，我还能应付，临时取消会让粉丝们失望的，赶紧吃饭吧。”
“好的，哥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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